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邂逅·夏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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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一花开,今日一花开。
今日花正好,昨日花已老。

始知人老不如花,可惜落花君莫扫。

人生不得长少年,莫惜床头沽酒钱。

请君有钱向酒家,君不见,蜀葵花。

知道岑参这首《蜀葵花歌》,是在小文写的文章里。她是我今年新认识的朋友,一个喜欢养花喜欢读诗的知性女子,受她影响,我现在也开始过起了看看花、读读诗的美好小日子。

——哪怕不能够,至少心向往之,步履趋之。

她正好也是来自四川,多年远离故土,这让我遥遥地感觉到亲切。

而识得蜀葵花也是不久前的事情。

我也同样喜欢植物,每每总觉得植物比动物活得更有尊严,根植于一处默默努力生长的样子令人心动。

只是很多植物只是远远看着,欢喜的时候关注一下,不欢喜的时候就抛诸脑后,叫什么名字也觉得无关紧要。

蜀葵这个名字却在闯入视野之后令人神驰。它与遥远的故土,莫非是有什么渊源?——肯定是有的,不然怎么会带个“蜀”字。它盛开在小区的好几处地方,仿佛又曾在其他地方见过;最近才在住的地方被我发现,一发现就是盛大开放的样子,天天在窗外招摇——夏天的风里,那样生机勃勃。

至于是如何一点点生长起来,将长成什么模样,最终奔向何种结局,就不得而知了。总之,此时此刻,它总是在窗外风中摇晃,它并非是在提醒我它的存在——它也许和我丝毫没有关系,哦,不对,不是也许,是实实在在的与我毫无关系,它有它自己的花开花落,有它自己想要奔赴的结果——然而,即使与我毫无关系,但它确确实实打动了我,哪怕只是在某一刻——某一个倏忽即过的时刻。

说起来我在四川并没有见过蜀葵。所以,来江苏后见到它也是冥冥之中一种特别的缘分。

昨夜一阵大雨,卧听风声雨声,眼看着一道道闪电撕破黑夜的帷幕,我想起窗外那几株蜀葵。不知道这夏夜里酣畅淋漓的雷雨中,它们可还安好?
想着早上经过的时候看一眼,第二天却还是忘记了。
据说蜀葵是朝开暮落,每朵花的生命也就一天。所以岑参说“昨日一花开,今日一花开,今日花正好,昨日花已老”。它的花枝上满是花蕾,估计是要准备次第开满整个夏天吧。
开过的花枯萎成原来花蕾的样子,不同的是色泽不再鲜润。用手指轻轻一捏,就碎了。
火热的夏天里,一切都以加速度腐坏,所以岑参特别感慨:莫惜床头沽酒钱,请君有钱向酒家!
喝酒不是我的爱好,我且看看花,读读诗好了。就像和泉式部的这首短歌——
快来吧,
这些花一开
即落,
这世界的存在
有如花朵上露珠的光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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