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城杂粮红薯。首推红薯(我们通常叫红苕儿)。土城的红薯种植面积广,产量高、品质好。此外,土城的红薯易栽种,易收藏(冬天的气温在5度以上),多用途也是其特点。
在过去,特别是缺吃少穿的年代,许多人家都将红薯当主食,并且一吃就是半年(从当年9月到次年3月)。由于红薯容易引起反胃,所以大家都不太愿意吃,往往米饭被舀完了甑子里剩下的全部是红薯。
土城的红薯多,人们就试着加工为薯粉、薯粉丝、薯干,而最出名的则是传统食品“苕丝糖”和“苕汤元”。
按比例将煮熟的红薯与糯米面揉和成面团、蒸熟、切丝、晾干、焙炒待用。按比例将清糖、白糖、红糖煎熬至适用火候(不饱和水分)时,将焙炒好待用的原料与熬好的糖汁均匀拌和一块,并趁热压制成方形块状,切成各人设置尺寸,(一般为10X5X2.5厘米),然后用白纸进行包装。由于该食品原料受季节影响,冬季才有生产。现在解决了原料储存问题,常年都可生产,并且成了“红色旅游”的特色旅游食品。
土城的红薯藤还是一种特殊“商品”,过去乡下农民大多通过栽种红薯藤来换取高山地区(习水大部分镇乡海拔高)的大米和大豆(我记得每百斤薯藤可换20到30斤大豆)。正因如此,在那“农业学大寨”的年代,为了习水县的农业生产(水稻、红薯育种等),才将土城镇从赤水县划归习水县管辖直到如今。
在土城,过去常常用红薯当牲猪出栏催肥用,即当猪长出“架子”时,就要对猪催肥,这时往往要给猪“加料”,而土城人给猪“加料”往往用的就是煮熟了的红薯。在猪快出栏的前一个多月,就得开始给猪加料,此时猪饲料中红薯约占饲料的一半,再后来干脆全部用红薯喂养,此时的猪儿会一天比一天吃的少,直到被育肥出栏。
此外,让我记忆较深的就是小麦了。在那缺吃少穿的年代,面粉是作为“细粮”供应的,而且是限量供应,大概是每人每月才供应二斤。有了计划还不算,还得粮店有面粉,排队买上面粉,还得排队等着加工。在那时,吃顿面不易、吃顿“抄手”就更不易。后来我当了知青,春上生产队要分点小麦,自留地也收获点小麦,吃面难的问题也就解决了。
在农村,我第一次吃到大米和小麦混和煮成的饭,大米的柔软和小麦的劲道交织一块,吃到嘴里叽哩嘎啦,蛮有味道。我还在房东家尝到了用小麦酿造的“麦米”酒,一次还被这“米酒”醉倒了。原因是我妹和他的几个同学,勤工俭学到我下乡的生产队捡“青杠籽”,那天正逢房东何四婆生日,按例桌上每人都有一土碗“麦米酒”,几个小孩抬起碗每人喝了一口,因味道不好就都不吃了。当时,我觉得倒了不好,就把那些酒全部收来吃了,结果不言而谕——醉倒了。
说实在的,家乡的五谷杂粮品种也不是很多,特别是沿赤水河(沟)地带,可以数得出的不过就是那么几种——稻谷、小麦、高梁、绿豆、红薯,至于小米、荞子、“洋芋”,主要是遇上“灾年”才种一点,并以此帮助渡过难关。此外,过去种点玉米都是为吃点嫩包谷。可现在土城漫山遍野都种植着玉米,这让我大惑不解。如此状况,我不得而知,难怪: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未改鬓毛衰,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”。
真所谓“世界真奇妙”。 过去食五谷杂粮,是为了充饥,为了生存,五谷杂粮与世界精灵——人,同生共荣。现在生活好了,餐桌上尽是大米、白面,五谷杂粮难得一见,偶尔食之,就会想到过去,想起记忆中的永不消逝的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