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妈有个同学,姓邵,离异后嫁到海门乡下。大一去南京报到前,和爸妈一起去住了几日。
我没住过农村,对什么都新奇,吃饭用的长条板凳,卧室里的木制坐便器……房子恁大。
对海门农村的第一印象:富庶、家族内成员关系紧密、规矩多。
邵姨对我很照顾,经常寄生活用品给我,总叫我过去。大三“十一”假期又去了一趟,房子重新装修了,添了卫浴设备。村里还是老样子。青壮年在上海周边的城市里闯荡,老人、女人和孩子留在家里,九十几岁的阿婆从早到晚忙个不停。
我每天无所事事,睡懒觉、看碟片、在村子里乱走。
遇上亲戚家办白事,连吃了三天席。吃饭便成了每天的头等大事,七姑八婆们对外地来的姑娘特别善意,夹了这个又让那个,中午吃的还在肚子里,晚上又要吃。
白事期间,下午都泡在邵姨亲戚家,看打牌,听家常,除此去一字不懂的外语已经能听懂一大半。
而晚饭后,则是长之又长的夜晚,不同于城市的,没有霓虹喧闹的夜晚。
带了书去,没怎么看;带了本子去,也没写什么。时间退回儿时暑假的维度,慢。
记忆里的海门是——
午后一个人爬到楼顶平台上,风闷闷的,太阳白白的。田地里生长着的种种、庭院里晾晒着的种种,都是别人饱满的生活,与我无关。
我的前途未知,寄居海门的7天,像一个定格,年轻、闲适、迷惘的定格。
来自微信公众号:刘出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