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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午后怀念一只儿时的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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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家里养过猫。小孩子对小动物的喜爱那真是太可以理解了。我还记得那只猫咪,是黑白相间的。刚来的时候还很小,在桌子底下怯生生的不敢出来。熟悉了之后就和我们打成一片——我们,是指我和我姐。我们喜欢得不得了,经常偷偷把它弄到被窝里——这是不被大人允许的,因为猫身上有虱子。

那时候的猫没有现在这些宠物金贵,吃好吃的宠物粮食还有专门的地方给洗澡,我们那只猫平时的主食就是猪肝切碎了拌在米饭里,要是它把猪肝挑出来吃了把米饭剩下少不得要被奶奶抱怨一阵。下一顿继续拌,把猪肝切得更细。偶尔打牙祭,是在人有鱼啊,泥鳅啊之类吃的时候,分给它一点。

至于洗澡,那不是日常,记得有一次给它洗吧,它非常抗拒,好歹像给孩子灌药一样搞了半天,然后给它去晒太阳。它身上湿漉漉的蹲在太阳底下,样子很委屈很可怜。估计之后就没有再想过要给她洗澡这种事了。

猫咪其实很爱干净,大小便都会在自己的砂盆子里弄清爽,大便的话还会自己埋起来——这一点深得奶奶的夸赞。

夜里,它有时会跑出去疯,白天回来,有一次看到毛被抓掉了一些,大家都猜测是出去约会,和情敌打架了,哈哈。是不是呢,不得而知。

它从不咬人,虽然会舔舔你的手指,轻轻咬几下逗逗你。它的爪子很锋利,为了练爪子把家里的皮沙发挠得全是小洞洞——又是奶奶的一阵批。不过骂完也就算了,宠物和孩子一样,都会犯错,都会被声讨,但最后都会被原谅。

印象当中只有一次,我抓着它脖子上的皮把它拎起来,不小心没拎住,它掉下来,正好掉我脚上。受到惊吓的它爪子在我脚上一挠,流血了。

它“翻肠”的时候,我们给它灌药,希望它快点好起来。奶奶说,猫儿都是要经历“翻肠”的,熬得过去就好了,熬不过去可能就一命呜呼了。

那时候小小的心灵里想象“翻肠”是怎样的情景,恐怕是很难受的,看猫咪的样子就知道。希望它能熬过去啊。

至于它是怎么死的已经不记得了,是不是那一次“翻肠”没熬过去呢,或者是另一次?或者是其他原因,或者是寿终正寝?

只记得它死了我们都好伤心,姐姐哭得哗啦啦的,我没有哭得那么厉害,但我是一样的难受。

我们把它带去长江边找了个地方埋了。后来太想念了,过了几天又去挖出来看了一次。埋了几天的猫尸并不可怕,只记得嘴角像被涂了蓝药水。

看过这一次就算真的放下挂念了。之后再没有打搅过它。

后来还养过其他猫咪,可是都不记得了。也许是因为这一只养的时间最长,又正好在我们最单纯最无知的岁月里提供了最好的陪伴。总之,这一段缘分,成了回忆中最美好的部分之一,温暖了岁月——当时的,还有往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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